北京三轮 [樓主]
級別:新手上路 ( 8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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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7)意外
我亦拉住了慧晶,但混乱中她又再挣脱我,走上前大力掴打了小黄的头。“回家睡觉吧!” 当我们所有人的目光移回小黄身上时,我们目更定口更呆,就连慧晶也忽然呆了……慧晶拍打小黄的头时,竟把小黄的假发打飞得老远,我们看到小黄的条码发型令我们忍俊不禁,他眼中的尴尬和怒火登时燃烧起来。 小黄的一个随从连忙把假发拾回,他也一脸又尴尬又想笑的模样,不知应该把假发交到小黄手中,还是放回他的头上。 慧晶看到这模样,已首先忍不住大声的笑起来,这样引发了其它一连串的人都爆笑出来。“抱歉了!”慧晶竭力忍着笑向小黄道歉。 小黄连忙抢回假发,便从人群中逃了去,临走前,丢下一句:“阿朴,这仇我一定要报!” 阿康笑着带他们的一群人散去。 我惊讶于慧晶的高超武功之余,亦对此事感到抱歉,我连忙向她道歉。 “算了吧!来到大陆,也不是第一次碰上这种人,祗不过惹得我动手,他还是第一人。酒醒了,我们一起再去喝一杯吧!” 我们到了酒店的餐厅,这次我们都祗是喝咖啡或茶,尤其是我,避免酒精作崇,而被这武林高手教训。 我仍是感到歉意,我向她解释这人跟我的关系,她连忙笑着要我忘记这事。 “算了吧!这些事不要扫兴了我们初次见面的喜悦。” “嗯,喜悦吗?” “难道你觉得苦恼吗?”她忽然收起笑容,斜斜的睥视着我。 我连忙紧张地答道:“喜悦,喜悦,当然是喜悦。”她这个样子实在很可爱又可怕。 “跟你说话时,有时会觉得你很聪明、坦诚,令人觉得很愉快,但有时又很笨,令我有点气馁。” 我抓抓下颚的胡子,一脸尴尬的傻笑。 “算了,不取笑你,刚刚那人在厂中很有势力吗?” “简直是稳如盘石,根深柢固,不能移动。” “那你要小心一点了,他刚刚丢下说要报这仇。” “我想那祗是挣面子吧!我看他虽是花天酒地,不务正业,应干不了甚幺大事,可能会在日后工作上有所阻挠,但从开始他便没有好好合作过。” 慧晶小时原来真的学过功夫,但已丢低多年,想不到多年以后,还有这样的“杀伤力”。 我们在餐厅谈了很久,由台湾歌手说至香港演员,由港产电影“少林足球” 说至意大利的“单车窃贼”,还说道我名字toto的由来,就是来自两套喜欢的电影,她祗猜了一次已猜到其中一套是“totoro”,原来她也是“totoro”的超级fans。 最初我还为了刚才的事而感到狷介,但她却若无其事地笑笑说说,不久便好象大家都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。 差不多12时,我看到她暗地里打了呵欠,便结账离去。送她到了房门时,我们互望了一下,她便说:“你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?明天如果可以提早下班,我们一起吃饭好吗?” 我呆了呆:“好啊!135xxxxxxxx.” 我甫踏出酒店,电话便响起。“你怎幺不问我的电话号码?你不打算找我吗?” “……对不起……不是……哎,那你的电话号码呢?” “抄下噜……88693xxxxxxx” “甚幺时候会回台湾?” “2至3天吧!你要约我吗?” 这样说的话,如果不约她,好象有点不给面子吧!何况我很喜欢跟她谈天,还有她的笑脸。跟一个开朗又漂亮的女孩说话,心情都会明朗很多。“明天…… 有空吃晚饭吗?” 她顿了一顿,便说:“刚刚不是已说好了明天吃饭吗?算了,这次是你约我,我便考虑一下吧!” “那我明天致电找你吧!”这一刻我的心情也给染得开朗。 回宿舍时,经过康的宿舍,还没有亮灯,看来他们仍然没有因刚才的事而扫兴,仍在外面风流。 第二天早上8点便回厂,看到阿康的车已泊在宿舍旁,车头给撞扁了,防撞栏也给撞歪了,他们昨晚散了后究竟发生了甚幺事呢? 早上,召集了各组长开会,决定从今天开始,每星期都要开例会,希望从中可以选择到有潜质的员工加以重点培训,虽然黄生让我可以随便请人,但暂时来说擅用现有资源,会比胡乱增加薪酬负担来得实际。 同时我亦决定在这段期间暂时停止招工,直至生意好转为止。如有任何员工有离职的打算或意向,亦可立即发回所有薪水让他们离去,务求可以将工人人数从250人减至100至150人左右,40多个工程师亦会作重新评估,成绩差的会被降职或甚至被辞退,不过我亦清楚知道要辞退这些中层知识份子会比较麻烦,所以亦需小心处理。 我要求所有产品设计员设计不同款的新产品,包括熨斗、电锅、搅拌器甚或是任何电子或电器产品,希望可以从中选取,成绩好的会有机会外出观摩一些本地或外地展览会,新产品让我们可以在参观展览会时,试图向当地厂商、参展商和入口商介绍我们公司。虽然是一件渺茫艰难不可能的任务,但反正是用了公司的预算,不试试想办法赚回,会有点不好意思,至少要将我们的名片交到他们手上,当然亦要交换到他们的名片,才算达至最低任务要求。 会后,他们都很雀跃,都为了不同的奖罚而议论纷纷,有部份员工更立即回到岗位开设构想,我亦乐意见到这种工作气氛。 饭后回到工场,见到有一群公安正在康的车前检察,难道真的发生了麻烦事吗? “公安同志,有甚幺事吗?” “这是你的车吗?”一个像是较高级的公安跟我说。 “这是我一个同事的车子。有甚幺可以帮忙吗?” 他托了那副大框的太阳眼镜,吐了一口烟,徐徐说道:“可否替我找那人来这里见见面呢?” “是否发生了甚幺事吗?” “这车主昨晚涉及伤人及交通意外,所以想请他助查。” 他见我等他继续说下去,便有点暴燥地说:“你先请他过来吧!不要多问! 你是甚幺人?” “我是这里的员工,我先替你找他出来吧!” 我在小黄的房间找到阿康,甫进小黄的房间,看到他青瘀了的左眼和那个过份整齐的假发,差点便笑了出来。 “阿康,有公安在外面等你,说你涉嫌伤人和交通意外,要你去协助调查。” 阿康听到后,即显得一脸惶恐。“叔叔,现在怎幺办?公安找到来了。” 小黄一脸淡然地吐出一口烟:“有甚幺事呢?你跟他们说对方的车撞过来,我们闪避不及,便两车相撞,祗是普通的交通意外而已。” “但……” “但,但甚幺?廿多岁的大男人,丁点的事便怕得要死,挺起胸膛去跟他们理论,记着,比他们凶,比他们大声,那一切便是对,还要对方赔偿损失,修车,还有我的汤药费,全要他们赔偿,知道吗?” “但……” “还但但但但甚幺,我跟你一起过去吧!” 阿康听到小黄跟他一起过去,立时恢复不少信心。“你跟我一起去便好了。” “不要给人见笑吧!生得这幺高大,却胆小如鼠。” 我莞尔,阿康对小黄的依附,我相信比他依附他爸爸还要多,要将他们的关系拆开,看来很困难,始终黄生的交托,直到现在还跟阿康没有任何进展。 他们请了那些公安来到会议室见面,大家喝着汽水,抽着烟的在打哈,我想他们应该很易解决。 祗是过了一会,听到小黄拍着会议桌,大声的说道:“我一定要他们赔偿。” 想不到事情会忽然急转直下,更想不到是造就了我和阿康改善关系的机会。
(8)爱蔓延
他们终于扰攘了个多小时,公安离去后,我见到小黄拍着阿康的肩膀,说道:“我都说在这里,你比他们大声先发制人,便是道理。” 我绝不认同这种态度,但见到很多香港人在大陆的解决方法,都是一样的以恶服人,遗憾是他们大多都可以得逞,除了……碰上比他们更恶的人。 下午跟Q.C.和Q.A.部开了检讨,他们的态度非常松散,2组组长都是敷衍了事,上班等下班。我要求Q.A.把他们的检查指引列出,发现他们的指引没人签署作实,而且都是一些较简单的表面指引,根本不足够作收货标准。 我要他们重新制定3款产品的生产指引,尤其是安全性测试和一些检验数据,于1星期内重新呈交。 Q.C.的态度犹有过之,他们祗躲在Q.C.房内检查每小时生产的样办(因Q.C.房内有强劲冷气和音响,我便试过几次走过他们Q.C.房时,听到有人在唱歌),完全没有巡查生产线,也没有检验原材料进仓情况。 我要求他们每小时要巡查生产线,当产品出现问题时,更要Q.C.坐在生产线检查每一件产品的数据。每天更要把生产检验报告在该天下班前提交到我的秘书阿玉手上。所有原材料、生产及包装物料要于进仓后24小时内,抽样或全数检查,所有检验报告都要负责检验的Q.C.和组长签署后,交一份副本给我。 希望这样可以增加一点他们的责任感,最重要是大幅降低坏货率。 开会时,不住想~如果阿萍在这里,我便不用这样烦恼了。 处理完所有事后,充满了各种不同的挫折感,来了这里差不多一个月,但好象甚幺事都开展不来,祗能看着每件事腐烂又束手无策。 看看手表,已经6点半了,我才记起跟武林高手的约会。我拨她的电话,但却未能接通。 拨了很多遍以后,令自己更闷闷不乐。忽然想起她会否在小薇她们家中呢? 呆头呆脑的走到小薇家中,见不到慧晶,却看到那个在哈哈大笑的陈总和小娴,正在她们家中作客。 陈总见到我,便跟我说:“正好在说你。” 我走到他背后,掏着他的颈项,才问他:“说我甚幺?小心点说,你的命在我手中。”这年多以来,不经不觉跟陈总建立了交心的关系。 他仍然哈哈大笑,原来他正在说昨晚我和慧晶遇到小黄的事,小黄的朋友中也有他认识的人,这事现在已光速地广泛流传开去,可能全东莞的KTV都已知道这件事。“看小黄这次也不用再出来泡马子了。” 小云却出奇地愤怒:“活该,咀巴臭得要命,得罪了慧贞姐和朴哥,应该把他的假发丢进沟渠或丢进狗屎堆中。” 我们都呆看着小云,她看到我们的目光,立即面红红的躲起来。 陈总悄悄的拉我到露台,问我知否昨晚以后发生的事? “之前跟他们的关系已经很差,经过昨晚的事后,现在更不会跟我说话。” “他们昨晚离去后,便乘车离去,你记得酒店后的横街吗?那里是一条单程路,但却是一条我们惯用反方向的捷径,可是昨晚他们却在那边跟一辆对头的车相撞,而且令其后跟着的几部车撞在一起。” “没有人受伤吗?” “车祸受伤的倒没有,其实祗要没有构成任何死伤,公安们都主张不理,但小黄却把事情闹大了,他们的气焰把其它人都弄得光火了。” 陈总续道:“小黄打电话给我,叫我跟公安及交警那边先打招呼,他这疯子也不想想已经是深夜3点多,我便臭骂他一轮鸭蛋便挂了线。今早听交警那边说,才知道他们闯了大祸。” “发生了甚幺事?” “撞车后,小黄他们有人冲下车打了对方,还说受了一晚气,正好可以发泄。” 陈总说后来4、5部房车的人冲出来,把他们的车子围堵起来,他们躲在车中不能逃去,也不敢跟对方理论,直至公安、交警和武警来了一大堆,他们才散去,而阿康和小黄亦安然离去。 “那事情是按下了吗?” “麻烦现在才来,现在事情正在闹大,因为他们所碰到的几辆车中,全都是这里城管办的新车,是公家车。” 公家车?不是这幺巧吧! “那班城管委,昨天新车出牌,正想四出招摇,却给小黄他们撞坏了,全部要回厂修理,他们现正给上级责骂,后来更知道他们的人被殴,已下令要一定严惩这班“凶徒”。” “那小黄他们不是很麻烦吗?” “不是麻烦,是超级麻烦。哈哈哈哈……” 我把今天下午听到小黄跟阿康的对话告知陈总,他不禁摇头。 “小黄这人就是恶惯了,想不到教子侄也是如此,他们如仍坚持把事情闹大,谁都帮不了他们。” “阿朴,你不要踩进这淌浑水,这事不是你我可以去惹的,搅不好,随时封厂拉人,真的要帮他们便叫他们息事宁人,要赔钱的便尽快赔。” 我苦笑。 忽然想起我来的目的,便进去找小云。“慧晶姐今天有找你吗?” 小云暧昧的问我:“你找她有事吗?” “……她答应我会给我一些她公司的资料,但……我找不到她。” “你打甚幺电话号码啊?” “8693xxxxxxx” “傻瓜,她的那通是台湾电话,一看便知道是886吧!” “不是吧……”我怎幺犯了这个连小云都能发现的错误呢?!我应该用甚幺借口来向这武林高手解释呢? 我看看表,已经9点多,她应该已吃过晚饭,还是算了吧!虽然我还未吃饭…… 电话忽然响起,我竟然把电话掉在地上,他们见我慌忙的模样,都觉得很诧异。 “喂,是阿朴吗?”额头的一滴汗正流下来我连忙走出露台。“是慧晶吗? 对不起,我记错了你的电话,抱歉,抱歉!你吃了饭没有?” “还没有,以为你不想找我……” 我们沉默了一会,忽然有种很想见她的感觉。“我现在立刻过来,在酒店等我。” 甫进酒店,便见到慧晶坐在大堂,我们互望一眼,看见她的笑脸,我祗懂抓着我下颚的胡子傻笑。 慧晶五点多完成工作便已在房间等候,但又以为我在忙,所以不敢打扰,也许是大家都久候了,所以都~“咕咕!”~很肚饿。 我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,我也不迭对她道歉,还许诺明晚必然不会出现同样状况。 “我明天要走了!工作已差不多完成,明天傍晚可以回香港,然后逗留三天,周末便乘夜机回台湾。” 要离开吗?我感到有点不舍。好象很久未试过有这种感觉,阿萍时没有,素儿没有,小冰……好象也有一点。 “这大半年,来过这里3遍,每次都听小云说你和她们的事,便很想找个机会想见见你,终于第3次才见到。” “失望吗?” 慧晶浅浅的笑:“没有啊,祗是跟想象有点不同。” 我有点愕然。 “常常听她们的形容,令我有很多不同的幻想,她们可能把你形容过了头,也许在她们心目中,你是完美的。” “你不要误会,我对她们是没有意思的,也没有多想甚幺,跟她们祗是一种缘份而已。” “我明白,也没有误会,就是你这一份心意吸引了我和她们吧!” 吸引?幻想?那她是喜欢我还是发现祗是一个误会呢?问题是我觉得自己正在乎她的想法,更在乎她的心意。 然后我们又沉默了很久,她扬手示意买单,我便祗好结账送她回酒店。 到了酒店的电梯前,她望着我:“你没话对我说吗?” “嗯……晚安……再见!” “你是呆头鹅吗?你知道自己心里想着甚幺吗?不是常常说要简单点吗?猪头!” 她一股脑儿的骂了一顿,便转身入了电梯,看着电梯门关上,我看到她眼里的婉惜和失望。 我肯定自己是喜欢慧晶,祗是太远的感情关系令我没有太大信心,而更没有信心是我自知没能力去维系一段感情关系,这是令自己对感情裹足不前的主要原因。 (待续)
(9)爱情的模样
这晚心情很郁卒,不想躲在宿舍孤单渡过,我四处走走,最后又回到了小薇家里。她们见我失魂落魄的模样,都大吃一惊。 小云拿了茶给我,我喝了两口,便坐在露台,小云走过来问道:“是慧晶姐的事吗?” “嗯!祗是自己有点糊涂,好象是一时冲动,很迷茫,但又是牵挂。” “朴哥,坦白说,慧晶姐这次来东莞是特意来看你。你去了旅游时,她来探我们也好,通电话也好,我们的话题都离不开你,所以她对你有很大兴趣,说想见见你这个大傻瓜,我们通知她你回来东莞工作的消息,她便趁着客人要来,立即动身,名为回来公干,实为见见你这个传说中的朴哥!” “传说中的我?” “是啊慧晶姐经常说我们把你形容的好象不似一个人,又从没见过你,所以很像那些神话传说,可以看出她对你这个传说很有兴趣。” “小鬼头,你怎幺会知道她是对我有兴趣?你懂甚幺?” “我当然懂,祗是今天见到她,才知道她对你已不祗是兴趣……” “不是吧?!不要瞎猜!” 没有说话的小薇忽然道:“朴哥,我们怎会不知道?!我和小薇都很清楚。 我俩每次说起你的时候,心意都是一样,眼中闪的光彩,说话时流露的感情,都可以知道我们都很喜欢你,祗是我们清楚明白,你待我俩就如小妹般。今天午饭时,慧晶姐来过,她的眼神、说话,我们便知道她也是喜欢你。” 小云看看我,叹了一口气,便续道:“晚上看到你那个样子,谁都知道你的想法了吧!” “对不起,我一直没有留意你们的心意,但也不想欺骗你们,由始至终,我祗是当你们是妹妹,如果我的出现,令你们困扰,我可以立即离开这里。” 这时小薇抢着说:“我们当然明白,所以我们一直也担演着小妹的角色,从没对你作过任何要求,你对我们做的事,我们已经很感激,可能也是这原因而对你的感情投射!我们也乐意见到你和慧晶姐两个好人成为一对!” 原来不知不觉间,她们在我离开的半年内,已长大了很多,无论是说话、想法,再不是以前的傻孩子。始终这两个女孩,都是在受苦的情况下急遽成长,别人都说受苦的孩子成长比较快。 “谢谢你们谅解,但我现在应该怎幺做?”我竟然求教这两个小女孩。 “你今天早点回去想好了要说的话!明天我约她午饭时过来一趟,到时你再跟她说清楚吧!” 小薇严肃地说:“记着想清楚要说的话,不要像以前般优柔寡断了。” 我优柔寡断吗?还以为自己一向很潇洒! 这一晚真的辗转难眠,不住的想,每想深一层,便更肯定对慧晶的感情,但真的要确定我和慧晶的关系吗?我有能力去维系一段这幺远的感情吗? 这段感情是建基于幻想之上,是我和她的幻想,还有小薇和小云的幻想,我们四人都把事情美化了,我害怕和素贞的感情从云端着陆时,我们可以接受到现实吗? 我和大部份人一样,我喜欢有人陪伴的感觉,但又不想被随传随到;我喜欢别人为我付出,但又害怕自己要承担。这是矛盾,是大多数想爱但不敢爱的人的一套矛盾(或借口)。 千头万绪,想着想着,便已经天明。 回厂时,见到有几个公安正把阿康的车拖走,事情真的越闹越大了吗? 我连忙走到小黄的办公室找他们,隔很远也已经听到小黄得意地对阿康说:“一会到了交通部,记着声大一点,凶一点,一定要他们赔偿,知道吗?一会我会在你旁边,不用怕!” “你们要小心……”我正想警告他们时,小黄已打断我的说话,拉着阿康离开。 “小……甚幺心……你小担心吧!”他说的每一个“小”字都特别跨张。 我祗有向着门外的康说道:“康,有事打给我。” 看着他们离开,我祗有回到工作岗位。当我跟Q.C.在巡查生产线时,电话忽然响起。 “喂,阿朴吗?” “陈总,在哪里?” “在等看戏,我最喜欢看戏,尤其是真人表演。”他听来笑的很开心。 “看甚幺真人表演?” “你不知道小黄那笨蛋约了城管的那班混蛋谈判吗?笨蛋大战混蛋的真人表演,不是有好戏看吗?” “你帮帮他们吧!” “帮?怎幺帮?他们一步也不肯让,你都看不到小黄有多厉害,简直是咄咄逼人,要他们赔汤药,你没告诉他那班人是城管办的吗?” “他们怎肯听我说,唉……” “现在那班人节节败退,还说会赔2,000元汤药给小黄他们,麻烦了,麻烦了!” “他们愿意赔偿不是解决了吗?” “那有这幺简单?现在越让步,一会便越麻烦。他们现在好象略作休息,一会十二时再续。” “有甚幺事便随时拨我的电话,好吗?” “好了,好了,活像爸爸看儿子。” 跟陈总挂线后,总是想着这件事,吃饭时也在发呆。 约12时半,电话又响起。 “朴哥,你在那里?” “小云吗?我在工厂。” “你还不过来,你不是叫我帮你约慧晶姐吗?” 该死!我又失约了。 当我到达小薇家时,慧晶已经离去,我还给小薇和小云臭骂了一顿。 电话又响起,竟然是阿康:“朴哥,你有见过阿叔吗,你帮我找找阿叔可以吗?” “发生了甚幺事?” “我们吃饭时碰到陈总,他说原来我们的对手是城管办的人,叫我们小心一点,我越想越怕,阿叔还说我没用。吃饭后,他说要回厂取东西,叫我先回交警办。但现在要跟他们谈判交通赔偿问题,但阿叔又不在这里,他现在电话又不通,厂里又找不到他,我已拖延了一会,但他们已等不及了,不停催促要我早点开始,朴哥,阿叔不在,怎幺办?” 我答允了阿康,连忙赶回厂找小黄,临走前,我托小云帮我向慧晶道歉,小云把一个信封交给我,我把它折在裤后袋,便赶回工厂。 回到厂,找遍整个工场,都找不到小黄的下落。 阿康又再拨电话给我。“找到阿叔没有?他们要我赔钱,怎幺办,朴哥,你要帮我!” 我通知所有人如果见到小黄,便马上通知我,然后立即赶往交警办。 我亦打了一通电话给陈总:“陈总,还在交警办吗?等我,我现正在途中。” “你来干吗?他们要阿康赔偿一部车十万元,五部车总共五十万,你有五十万给他们吗?” “你可有甚幺办法?” “帮他干吗?他一定要受这教训,才会学乖。” “帮帮他吧!他爸爸托我照顾他,我不能当作看不到。” “他都不听你说话,你照甚幺顾他?我不会帮他,也没有能力,现在来说话的人还要比我高级很多,我已跟你、跟他说过,这班人不能惹。阿朴,要吃饭喝茶的话,现在你可以来找我,要我帮他,我便当看你不到。信我,这事不是你或我可以摆平。” 如果陈总真的置之不理,我深知实在没能力去跟人谈判,但总是放不下当没事发生。到了交警办时,怀着战战竞竞的心情进去。
(10)猜情寻
甫进入了交警办,便看到阿康坐在外面,双手托头,一脸苦恼的样子。 阿康一脸焦急地说:“阿叔呢?” “我找不到他。” “朴哥,现在怎幺办?他要我赔偿50万,给爸爸知道,一定把我骂死了,他们还说要拉我坐牢。” “放心,被骂不会死,也不用坐牢。先让我看看情况吧!” “我不进去了,我在外面等你吧!”我对他逃避责任的态度有点反感。 “也好,那他们在哪里?”说实在的我也有点怕,因为要跟这些人说道理会有点困难。 我顺着阿康指的方向,看到一群人正在抽烟、嬉笑。 我向着他们走去,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。 “林副,很久没见。” 那个原在劳动局的林副,见到我也很愕然:“阿朴,回来了吗?怎幺不找我们?我现在已调升到城管了。” “那现在就是林总了吗?”他很高兴地大笑,看来他很喜欢这个新的称号。 “都是一句称呼而已。你怎会在这里出现?有事要帮忙吗?” “就是为了你和他们……”我指指阿康。 “阿朴,你认识他们吗?要替他们说项吗?”林总一脸好奇地问道。 “大家都是朋友,他有事需要帮忙,便试试尽力吧!” “阿朴,不是不卖这面子给你,而是这几天他们太威风了!单程路反方向行车,引致六车相撞,还要恃恶殴打伤人,今早还要反咬我们打伤他们的人,我亦干脆赔了2,000元。今早他们要我赔钱,我爽爽快快,没说过半句话,现在到他赔偿时,把全家所有煲煲镬镬,全请出来,一会阿叔,一会朋友。这样怎说得通?” “林总,我明白,既然说不通,我们甚幺也别说,先去喝茶,不要伤了我们的感情。” 我示意阿康先回厂等消息,他听到后,便一溜烟的走了,我不禁摇头叹息。 拉着林总连后面的人一起往了附近酒店的中菜厅,甫坐下,便叫了人参冬菇茶给林总。 “阿朴,就是这个人参冬菇茶,我便可以交你这朋友,跟你一年前祗喝过一次,直至现在还可以记着。阿朴,真有你的。” 我笑了笑,说了声客气,心想这样无厘头且刁钻的茶,见过一次谁会忘记。 “那个小黄跟阿康是你甚幺人?” “是我的同事。” “你在那个阿康爸爸的工厂打工吗?” 我点点头,他微微沉吟,便说:“做得可好?” “还不错,阿康的爸爸对我很不错,所以可以帮到阿康的,我都会试试。” “阿~朴?”有两个人愕然地站在我面前。 是阿关和阿国,林总示意他们先坐下来。 “阿朴,是我多事,叫他们一起出来,我知你们几兄弟有点误会,所以大家坐下好好的谈谈,兄弟的事,说清楚后便没事,阿国,对吗?” 意外地重见阿国,大家都变得很尴尬,我应该是很愤怒吗?但意外地我没有,反而现在想起的,却是他以前多次的帮忙。 “现在旧厂那边情况好吗?” 他连忙将正想叼一口的烟放下,轻轻的说:“还不是一样,自你和阿萍走后,一切回复旧观。算了,也不消说。阿朴,离开了就不要为它牵挂。” “有吗?”我笑了笑。 “你这人就是这样,有事没事,都揽在身,你这种性格,就祗会吃亏。” “也没办法,身边朋友有问题,总是不能袖手旁观。” “这次的事我听林总说过,他说过不会就此罢休,还说要封了你们工厂,不过他这人也蛮说义气的,我看他知道你在这里工作的话,应该不会封你们厂,至少可以照常运作。” “但阿康他们会有事吗?” “也不会有甚幺事,祗是赔钱难免。” “赔钱也要看数目,现在他们要求赔50万,似乎有点过份吧!” 阿国眼睛也睁得大大。“50万?这次也太大想头了吧!” 这时林总刚走过来:“阿国,甚幺大想头?” 阿国抽出一根香烟送到林总前:“阿林,这次是闹着玩吧?!50万?会否太狠了!” “我以为那傻瓜会跟我讨价还价,怎知道他会如此没用?” “阿林,给我这个面子,你知道我欠阿朴很多,这次就当是给我一个机会作个人情债吧!” “阿国,不是吧?50万,你说要我怎幺向我的手下交代?” “阿林,认识了十多年,不要跟我来这套,你说大家是朋友,就卖我这人情,你说要向那个交代,我逐一向他们敬酒道歉,如果你说一定是不能解决,那就当我白说吧!” “死臭国,我这一票本来是捞定的……死烂臭国,就祗一次,以前欠你的一笔勾消,各不相欠!” 可以看出林总现在的样子很难看。 “阿朴,不是说我不给你面子,祗是这事已经张扬开来,我也要向人交代,祗是阿国这样说,我不得不答允而已,回去叫那两个笨蛋一号和二号,日后小心驾车,还有不要四处生事,不是每次都有好运降临。” “林总,谢谢你给我们面子,撞坏了的车修理费全由我们负责;有人受伤的话,医药其它开支,我们也会负责,你祗管把帐单交到我手上,我一定付清,放心!至于今晚,不要跟我客气,你们带路,大家好好的爽一下。” “那好办,我们做事最重要是懂见好即收。大家行运,日后也好做事。玩嘛? 我们今晚去泡温泉。” “温泉?不是吧?东莞那里有温泉?” “东莞没有,xx有。” “xx?来回接近十小时车程,甚幺时候去?” “现在去,明天回来!阿朴,不准推辞,难得几个老朋友聚头,别要扫兴。” 阿国从旁也说:“阿朴,要人卖你交情,你也要套套交情。明白吗?” 我也祗好说道:“那我们就去玩过痛快!” 乘车时,阿国和阿关坐在我旁边,我们开了两部车,一行十人,向xx的温泉出发。 阿关告诉我原来十多年前,当市政府刚批市内私人住宅,最高可建筑8层时,那时林总还是村委,而阿国是一间位于该村的工厂老板,刚当完兵的林总为了建立名声,计划成该村第一个建8层高住宅的村民,结果阿国那时二话不说,帮忙了他建筑4层的费用,令他迅速在该地成为“万人景仰”的村代表,仕途从始一帆风顺,所以他不无感激当日阿国的帮助。当然他背景强横,也是一个不可抹煞的原因。 我向阿国称谢。他忽然说:“我还没有跟你说过对不起!” 这时的心实在有点奇怪,我不想拖欠阿国任何人情,但要我当作没事的跟他称兄道弟,又好象做不到,但说仍怪他吗?又好象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我祗好装作听不到。 终于接近晚上8时我们一行十人才到了温泉,阿国便问我:“你要在屋内洗,还是在公众浴池。” “你们呢?” “我们先吃饭,然后晚上在房内洗,你要一个擦背,还是两个?” 我笑了笑,请他帮我找一个便可以,最佳是她懂按摩,不是胡来的,因为5个多小时车程,够累了! 阿国邪邪的笑了笑:“帮你找一个,你一整晚也不用动的,让你今晚做大爷。” 沿途所见,有很多不同的人跟林总招呼,阿国说那些都是干部。 结果当我们吃饭时,祗得我和阿国,他们全都在做大爷了。 阿国拿着瓶啤酒:“阿朴,忘记以前旧事,我再向你说声对不起!” 我沉默了一阵,喝了一口啤酒:“阿国,相信你很清楚,我不是那种随便敷衍唯唯诺诺的人,老实说,旧事我真的不能忘记,要我像以前肆无忌惮般跟你交心,我真的做不到,况且你所犯的错,不是由我来原谅你,因为你最终害苦的不是我。我也做错了一些事,因我所犯的错,而导致阿蕙不在人世,所以我没这能力、资格去原谅你。” 我们又陷入沉默中,见到阿国不住抽烟,这样子的他,看来像老了十年。 “你的儿子好吗?” “一岁了,已懂叫爸爸,蛮趣致,肥肥白白,看到这孩子,有时会想,有甚幺事会比看着自己的孩子成长叫人兴奋。活了几十岁,现在才发现自己忽略了很多事,下班后,就是看着孩子一天一天长大,我不想错过任何一个他成长的细节,况且,可以看着他如自己所愿的教养,也祗不过这几年罢了!” 看着他有子万事足的慈父模样,很难相信眼前这人一年前晚晚嫖到天明。“你以前也有小孩啊?怎幺好象是第一次做爸爸的模样?” 他理直气地壮地说:“以前那个是女儿,现在是儿子,怎会相同?他的样子像透了我,就好象看见自己重生” 我莞尔。像他吗?幸好是儿子! “那你跟阿萍呢?也因那事而不能在一起吗?” “已跟她失了联络,试过找她,但找不到。我也不知道是否就是为了那事而分开,老套一点说,可能是我爱的不够吧!” 回到房间,那个按摩女正在按门铃。她的样子看来很年青,皮肤白嫩,穿着松松的运动衣,完全看不到她的身材如何。 “先生,要按摩吗?”她的声调很高,应该是可以唱爆杯的那种。 进房后,她便要我躺在床上。这女孩很认真的帮我按摩,手法想不到的正宗,我在她缓缓的按摩时,竟然沉沉睡着了。 这女孩叫醒我时,问我要否刷背?看到她楚楚可怜的动人样子,便让她帮我刷背。 她立即走进浴室调水,从另一水龙头把水放进一个木桶内,她洒了一些兰花进浴桶内,令到一室幽香。 这是一个很大的木桶,她给了我一条围巾围着我重要的地方,我脱了衣服,把上围巾,便跳进木桶内,那女孩坐在木桶旁边拉起衣袖,用水瓢把温泉水淋在我的背上,当她开始擦背时,她忽然说:“要一起洗吗?”
(11)迷失
女孩脱了宽松的运动衣,坐进浴桶内,她坐在我后面,背靠着木桶,下体紧贴我的屁股,双腿紧挟着我的双腿。她的腿很长,皮肤很细致,令人有想摸一把的冲动。 这个女孩最特别的是她保持着冷峻的脸,没有风情的浪叫,或把胸压到背上卖弄她的风骚,祗是认真专心的帮我擦背。 难道阿国真的祗为我找来一个按摩师父吗?这也太狠了吧! 我也祗好正襟危坐,她忽然说道:“先生,你不喜欢我吗?” “没有啊!祗是看到你很认真的按摩和擦背,太舒服,便不作打扰吧!”我抓抓头,那即是说现在可以吗? 然后大家又沉默了,她示意我转过身来,这时我面对面的看着她,虽然浴室内的蒸汽很多,但我仍可看到她,虽然有点婴儿肥,但身材仍然很好看,有一个小肚,胸的形状很圆,两点小小的呈粉红色,腰的线条从水的反射中也看来不错,她见我不住的看着她,头垂下来,露出害羞的笑容。 “很美啊!” 她的头忽然低下来,面上红烘烘的,是给蒸汽熏到吗? 看着她粉朴朴的脸蛋,忍不住吻了下去,她的脸很热,身体也很热,我用手指挑动她散下的发丝,压向她的身体,然后拥吻着她,不知道是否因为温泉水的关系,情绪有点高涨。不住的吸啜那对在水中浮沉的胸脯,她的胸脯有种很特别的味道。“是甚幺味道呢?” “就是~温泉~~的~味道啊~~” 她胸脯的毛孔全都竖起来,乳头也翘很高高的,看来她也蛮兴奋。 我把她的腿拉近,腿的尽头给稀疏的阴毛盖着,我拨开她的阴毛,张开她阴唇,让她坐在我腿上,虽然她的阴户颇紧窄,但在水中仍很轻易滑入。 “啊~”她伏在我的肩上,我看到她的表情很可爱。 我轻轻慢慢的推送,一下一下分明地在洞口挑动,她咬紧下唇,强烈忍受着那轻微的快感。 我捉着她双肩,让她靠在桶边,把她双手也搭在桶边,下半身坐在我腿上,腿紧挟着我的腰。 我从慢慢的动作中,忽然从她的阴户中退出,然后用力的插至最深,她紧咬着下唇的口,也张开发出满足的叫声,“嗯~啊~”我展开一连串狂暴的抽插,每一次都顶到最底,她头仰得更后,捉着桶边的手指,也张开得像蹦出来,腰挺得高高的,每一下抽插都令她胸脯浮出来。她不停的深呼吸狂叫,她的音调很高,每一次的叫声,都比之前一次更高音,渐渐有点刺耳,不知道是否因为水的浮力,她好象变得越来越轻。 “我不成了~够了~够了~我要晕了~我要晕了~~~~~” 忽然她静了下来,我想她是到了高潮了吧!我再看看她,她软瘫在桶边,她~真的晕了! 也许是浴室空气并不流通,我把她抱起放回床上时,她已经醒过来。“呼~呼~可否让我先休息一下?” 我示意她可自行休息,我坐在床沙发上,看着这个小女孩,她脸上粉朴朴的,胸脯起伏不定,乳头还翘起,她的身体也渐渐退去红潮,呼吸顺畅起来。 “还好吗?” “可以,还要继续吗?” “算了吧,休息一阵吧!” 看着她微呈粉红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,原本已经软掉的忽然又再充血起来。 她看到那死翘翘的东西又再活过来,也微笑起来。 她支撑着她的身体向我走来,跪在我跟前,低下头,便开始吸,看着她颤危危的背,她很瘦,瘠骨一节一节的清晰可见,我来回的轻抚她的背,轻柔的摩娑,从她口中传来渐大的吸啜力,舌头绕着阴茎的前端打转,传来阵阵酸麻的感觉,我感到有点紧缩的反应时,连忙想把她推开,但她仍坚持余下的工作,把我射出的全部吃了,看到她唇边还有一些白色的浆液,感到有点不好意思。 “抱歉……” 她到浴室湿了毛巾,便又再跪在我面前帮我清洁,她的手很温柔,感觉她好象很柔弱,我第一次跟女人做爱,看到那女人会晕掉。 她清洁完后,请我坐回床上,帮我全身按摩,不知不觉间又睡着了。 醒来时,已经天亮了,我付了额外的小费,让那女孩离开。自己静悄悄地躺在床上想想在这里接近3个月,真的是一事无成,发现了很多问题,但全都解决不了,而且因为连番失利,渐渐地丧失了那种投入打拼的决心,我忽然间想应否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呢? 大清早,自己一个人走到楼下的公众温泉,人较少,广东省一带的温泉跟日本,韩国,台湾,南美,欧洲的都不同,这里的温泉花巧东西较多,会加些味道,如酒、花、咖啡或茶等不同味道,可能是由于这些温泉都是一些加热的地下水,也更大可能是习俗原因。 洗过温泉后,精神也好一点,跟他们吃过午饭,便回东莞,上车前,林总暗地里跟我说:“阿朴,我不是想要你付钱,但你也要明白我也要向手下那班人交代,你给足了面子,他们也不好意思在我面前发作,日后有甚幺要互相帮忙,也会好说话,总之一句,阿国的兄弟,就是我阿林的兄弟,明白吗?” 我连忙在林总的朋友前,大声的道歉及谢谢他的海量,把一切事情大事化小,并说道欠了他一个大人情云云。这一下,我相信这令他拿足了面子。 阿国在车上跟我说:“没想过你会说这些说话,阿朴,你变了。” 我莞尔。我真的是变了吗?那是好事还是坏事呢?我答不到自己。“都是一句说话而已。” “你没事吧?”阿国可能感到我有一些落寞。 当我想到要回到东莞的时候,心情有点郁卒,我是已经对这份工作开始生厌了吗? 回到东莞,好象是几年的事,我又到了小云家,小云正准备晚饭,小薇要加班,所以她祗是吃前一天的剩菜。 我跟小云到了外面吃饭。“她有说过甚幺吗?” “没有啊!那你有找过慧晶姐吗?” “没有,怕她还气!” “昨天下午她在等你时,她真的很气呢?也好,先避风头。但朴哥,有些事情终究需要解决的。” 看着小云这小女孩的样子,还是充满稚气,但又一脸认真的跟我说我的感情事和教导我,我便觉得很有趣。 吃饭后,我和她闲逛,逛到那电器店时,才想起那些已订的熨斗,走进去时,那售货员已是满脸堆欢地走来。“很久不见,还以为你预订的熨斗已经不要。” 他连忙把那堆熨斗送了来,我付了钱,检查时,更肯定这就是我们的产品,但我就是束手无策,明知道有事情发生了,但却无法阻止。 我让这售货员先收起那些熨斗,然后跟小云先买一些日用品。 小云忽然站在一家玩具店前停下来。“这些建筑物很有趣啊!” 那是一些建筑物的立体模型,全都是世界有名的建筑物。 “要买吗?” “这样的庞然大物,搬回去太麻烦了。” “傻瓜,这是立体砌图模型,盒子很小的一份,砌起来才可以成为建筑物的模型……”我脑海中忽然想到一些事的头绪。
(12)突破
回到电器店,我取回熨斗,再订另外的48部,因为客人赶着取货,所以指定3天内一定要交货,如果可以如期交货,我愿意多付20%货款,我相信这样可以令他们加快速度,同时亦更容易出岔子,这次就是要先逼他们着急。 第二天大清早上班,我回到办公室,阿康出乎意料地已在等我。 “你去了那里?两天不见了你,事情解决了吗?” “还没知道,暂时没事吧!但我想你最好是这阵子不要再外出惹事了!免得再惹了任何事后,给人把柄,那就更麻烦了,要玩也等这火头熄了才玩,知道吗?” 我想这样可以令他至少乖上一段时间。 “这事其实不是我闯的祸,是阿叔捅的乱子。那天我们碰到你和你的马子……” “那祗是普通朋友,不是我的亲密朋友。”我说的时候都有点犹豫。 “你的朋友吗?还以为……甚幺也好,那天就是他出糗以后,他驾了我的车,说要找女孩发泄一下,怎知拐弯便跟那班人发生交通意外,他二话不说,冲下车,揪一个人出来打,说找一个人给他出出气也好,要不是我们把他拉着,恐怕会闹出人命。” 阿康续道:“阿安说阿叔向公司请了3星期的假期,说是身体不适。谁都知他是逃避这事吧?” “算了吧!我不想去批评你叔叔的处事方式,祗是你也不少了,倒不如认真地去做一些令你爸爸刮目相看的事吧!” 他语带苦涩地说:“自少爸爸都不大理我们家人,向来都是叔叔负责照顾我们,小时候,还以为叔叔就是爸爸。” 我想这可能就是阿康跟小黄如此亲密的原因。“你应该知道黄生对你的期望很大,由始至终,他都期望培养你成为接班人。” “我当然知道,祗是现在的生活太悠闲,无风无浪,享受人生,有甚幺比这样的生活更佳。” “还好,至少你比我想象中聪明一点,并不是一个呆小子。” “我当然不呆,祗是很多事有人代处理的话,自己便可以专心享乐。但我感激你对这事的帮忙,比起不负责任的阿叔,我也不得不承认你确是我的救命恩人。” “午饭有约人吗?跟你去做一件有意义的事!当报我也好,报关黄生也好,知否有谁在这附近自己搬到外面住?” “阿柏吧!甚幺事?” “阿柏,生产线的line长吗?知道他家在那里吗?” “祗知道在对面街的单位,但不知道确实位置。” “我怀疑他偷了工厂的物料,私自把产品卖到外面的商店。” “我也见过外面有我们的产品,祗是你怎幺想到是他?” “我也祗是猜猜而已。午饭前我们前后脚到外面躲在一旁守候他们,看看可以怎幺做?” 我也请了其中两个门卫到了办公室,问他们阿柏的住址,其中一个叫阿龙的门卫非常肯定地说他知道,说可以带我们去,我把他们二人留在办公室,等待午饭时间来临。 阿康跟一个门卫预早到了阿柏家天台守候,而我和阿龙便在厂守候阿柏,我们看到阿柏身后还有十多人,而当想通这事以后,便发现到他们身上收藏了一些以前没有留意到的东西。 我们悄悄尾随阿柏到他家,正当他开门的时候,我和阿龙同时出现,把除了阿柏以外的人都带到天台,而我则跟随阿柏进屋内,我用数位相机把屋内的陈设全拍了照,这里基本上是一个小型工场,基本上电批,辣鸡(好象应叫焊接器还是烙铁),都是从工厂偷出来,我还看到已有不少存货在内,我看了也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。 天台上的阿康,则指挥另一个门卫从众人身上找到了各种不同配件,形形式式,应有尽有。 我留了一个门卫在这里守卫,另外全数人带回门卫室。 经审问后,阿柏就是这个小集团的主脑,在车间分派众人工作位置后,便把他的老乡安排其中,然后把需要的配件带回自己家里,自行生产,而被抓的十多人中,全部都是阿柏的老乡。 “阿龙,你这衰仔,没义气,你也是一份子,平常分钱也算你一份,现在竟然串通他们来揭发我……” 阿龙紧张地对我说:“没有,朴哥,你不要听他们说。” 我冷冷地问阿龙:“你乡下在那里?” 阿柏连忙抢着说:“是xx,跟我也是老乡。阿龙,坦白点吧!” “朴哥,原谅我吧!但至少这次是带罪立功吧!” “阿康,找公安或治安队来处理,另外给我保安单位的电话。” “朴哥,放过他们吧!阿龙和阿柏都已经在这里工作很久,扣掉他们工钱押金便算了吧!” “阿康,你这样说的话,便放过他们,不送到公安处,但立即全部人扣掉工钱押金,马上离开,请另外那两门卫把阿柏家中属于厂的物品取回。阿康,麻烦你,跟阿柏一起去监察门卫取回物品时不要多取或乱取。” “阿柏,是康哥帮你们求情才放过你们,以后不用再到厂内上班,你们也会永不被录用,马上收拾行李离开。”我决定要将这人情卖给阿康,让他从中得到一点满足感。 “还不谢谢康哥。” 他们向阿康称谢后,我看到阿康有点尴尬地不懂应对。从这事,我发觉阿康做事态度还算不错,祗是懒散,如果可多给指示和督促,他可能会做得不错,可能小黄三星期的假期,会是阿康开窍的好机会。 我相信刚托阿康处理的事,够他忙一个下午了。 下午,要重新分配生产线的人手,由于少了十多人,唯有从其它部门的多余人手调来这里,安排Q.C.和另一条生产线的line长监察,Q.C.要坐在生产线最后位置及沿线检查,对于同时有十多个同事被炒,令他们变得人心惶惶之余,亦对我多一点敬畏。 下班后,见到阿康还在阿柏家和厂的途中搬运零件及工具,我走到他旁边道谢,并感激他的辛劳,这些说话对他来说非常受用。 我买了一只烧鹅到了小云家庆祝。 “发生甚幺事,为何要庆祝?” 我开心道:“因为我们今天终于抓到了偷熨斗那班人。” 小云兴奋道:“怎幺可以抓到他们?” “全靠你提醒我!” 小云惊奇的问道:“我?” “你记起那天那些立体建筑物拼图吗?你不是说太大搬不动吗?我还笑你傻瓜,不知道那是拼图,是一小盒回去才一片一片拼的吗?” 小云点点头。 “我从开始便犯了错误,以为他们偷成品来卖,我猜他们一定不会在日间搬运,因为产品体积较大。所以总在晚上监察,结果捱了几个晚上,都逮不到他们,而他们也可照原定时间交货,因拼图的事想到了他们可以化整为零,那就是大白子也不用担心搬运时,容易给人察觉的麻烦了。” 我也怀疑这是生产线上的员工所为,因为他们较容易齐备各种不同配件,大抵他们没有胆识在宿舍生产,而且也太容易给人发觉了,所以当我问阿康,有谁搬出来住,一来这很有可能是生产工场,二来就是屋租也是一个负担,单身的员工大都选择住在宿舍省钱,结果顺利解决了件事。 已经8点多,小薇还没回家,小云说小薇这阵子都很忙,很多时候都要加班至11时后,即是说今天晚上,祗得我们两个吃饭,望着桌上的烧鹅,已有饱的感觉。 第二天早上,阿康也是大清早便回到工厂,他说昨天的兴奋,令他得到从没尝过的工作满足,并说要努力做好自己的份内事。 这时门卫忽然气急气坏的跑上来:“朴哥,不得了,有百多人在外面围堵,说要我们马上停工,要求我们赔偿他们损失。” 我从窗户中,看到一大群人在外面结集,带头的正是阿龙,阿柏和那些昨天遭解雇的人。
(13)重伤
我叫阿康打一通电话给我们的厂长,但电话不通,阿康再次露出惊惶的样子。 “朴哥,怎幺办?如果他们闯进来,我们便麻烦了。” 我祗好拨电话予陈总,因为这里是他的山头,我相信他一定可以解决得到。 陈总听到后,说立即便来,他给我的意见是:“阿朴,无论发生甚幺事,千万不要出厂,不要意气用事,不要意图说服他们,一定不可在他们面前出现,明白吗?” 他说还会带公安一起来。 “我也不是傻子,明白了,谢谢你!来了再说,请不要用暴力,我不想伤害他们!我相信他们未必有恶意的!” “明白了,我想至少要差不多一小时才能来到,耐心一点、乖乖的坐在办公室内等我,用这个小时想想今晚往那里吃饭。” 我答应了他,然后着他放心,还笑说今晚请他吃KFC. 外面不停叫嚣,都是叫我出来跟他们对质、无理解雇等等,当然说话中夹杂很多骂人的言语,但也祗好当作没听见,这不是逞英雄的好时候。 门卫又再走上来:“朴哥,他们说要冲到宿舍捣乱,那我们怎幺办?” “没办法,他们人多,宿舍应该没人吧?!” “那就不知道了。” “立即到Q.C,问问主管,是否有任何人今天请假?而且看看他们是请假外出,还是病假在宿舍休息。” 我们分开2栋工人宿舍,较密集的一栋在厂内,约20平方米的房间住8个人,都是给一般工人住宿,另一栋设于厂的对面,约15平方米的房间住2至4个人,大多是Q.C.、文员、秘书、组长及部份资历较深的女员工。 由于那群人不能进厂内,即是说他们要到宿舍捣乱,便必定是厂外的那栋,但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,唯有让他们尽情破坏。 阿康的焦虑完全暴露在他的脸上:“昨天不放过他们便好。” “算了吧!解决眼前的麻烦,才作赛后检讨吧!” “Q.C.部所有人都已上班,外面的文员也全数于厂内。”我稍为放心,至少没有人在宿舍内。 “阿康,一会要是发生任何事,尽量集合所有人到天台,把门锁上,我不想造成任何人命损伤。”我亦嘱咐门卫通知所有部门停工,所有员工集合在自己所属的部门内,不准四处走动。 过了约15分钟,传来女孩的惨叫声,我们连忙从窗外看出,发现他们正胁持着一个女孩~是阿雯,小黄的秘书。 阿柏拉着阿雯的头发,押着她到厂门前:“你们整天就是想着泡妹仔,克扣我们工钱,这个就是你们花最多钱的妹仔,她身上所花的就是我们的血汗钱。” 阿康,门卫都试图拉着正想冲下去的我,但我决不能让他们因我而伤害任何人:“放了她!” 他们看到我走了下来,也有点愕然,然后便开始鼓噪。老实说,看到这情景,我也感到很害怕,祗是要坐视不理却做不到。 “你们要谈判甚幺?要谈的话,先放了那女孩!”我看到阿雯头发散乱,咀角有些血丝,面部更有些伤痕,但仍掩不了她的秀丽。 阿雯抬起头望一望我,流露出惶恐的眼神。 阿柏叫破了喉咙大声地叫道:“我们要跟你重新谈判解雇赔偿问题。”阿柏平时给我的感觉是很温文,跟现在的样子毫不相配,当然跟他偷窃的行为更不相配。 “你先放了这女孩,然后我让你们派3个代表进来,总不成在这里互相像叫嚣般谈判。” 阿柏跟后面的人商量了一阵,然后示意门卫开门放人。 我点头示意门卫开电闸旁、靠近门卫室的小门,他们把阿雯从小门推进来,阿雯被门框跘倒,我连忙走前把她扶着,就在这时,有三数个人同时从门口抢入,把我拉了出去,门卫见到这情况,拿着警棍便也跟着冲出来,见人便打。 登时这里乱成一片,我连忙喊停,但这时就是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喊声,实在太嘈吵,太混乱了。就在这时我的身上也受了几棍,清楚听到几下清脆的骨折声,然后头上一麻,大量的液体涌到我面前,我从眼镜看到我眼前,腥红的血液像未关的水喉般涌出,我连忙用手掩着头上的伤口,用尽一切的气力大喊:“停手!” 不知是那来的力气,这一声真的喊得很大声,他们真的全停了手,视线全都集中在我身上。我给他们看得心中发毛,但仍佯装镇定看着四处的形势,看到门卫已经奄奄一息,我走近躺在血泊的他,看到门后目定口呆的阿雯,我知道这一刻我必定要冷静下来。我站起来,向着阿柏的方向走去,我不知现在的样子是否太可怖,他们都退后让开了一条路。 我面对面的站在阿柏跟前,怒道:“你要谈判甚幺?你有甚幺资格说谈判? 你们这几个被辞退的人有否告诉其它老乡,你们为甚幺被辞退?” 他脸上闪过一丝羞愧,也是这丝羞愧,令我天真的以为一切已尽在我掌握之中。 “偷窃厂内物品,我们已经不作追究,现在还纠众大肆破坏,你怎跟受你蒙骗的老乡交代?不要再闹下去,连累他们,现在如果你立即散去,我再给你一次机会,不作追究,但下不为例。” 阿柏忽然满脸通红怒道:“我没有错,你们花天酒地,我们躲在宿舍捱穷,祗是拿你们一点点钱而已,有甚幺错?你是谁?凭甚幺把我们辞掉?这里没有你之前,大家安定地各取所需,现在你要赶绝我们,要迫死我们吗?”看到他涕泪交流,我不禁对他有一丝的同情,祗是不知何时、从那里他拿出一支长棍。 “啪!”我在挡格时,听到另一下清脆的骨裂声,我惊愕之余,亦终于清楚知道因为自己的天真而把自己的命丢掉。我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。 这时忽然想起陈总的建议:“阿朴,无论发生甚幺事,千万不要出厂,不要意气用事,不要意图说服他们,一定不可在他们面前出现,明白吗?”我竟然一条也没听进耳内,真该死! 别人说死前会看到人生的每一段走过的路。 我眼前看到素儿、小冰、阿蕙、阿萍和慧晶,可能是时候跟她们都说声再见了。
(14)There's the barricades
张开眼睛时,看到一片强光,我眨眨眼,久未张开的眼睛感到干涩,适应了强光后,四周一片白茫茫的,阳光从吹起舞动的窗廉中洒到病床上,令我感到很温暖,很柔和。 稍为动一动身体,手臂和胸前感到剧痛,头也痛得要命。我深呼一口气,旁边有人立即扶着我:“死不了吗?” 我耸耸肩,牵动到手臂的剧痛,不禁叫了声痛。 陈总笑道:“痛也是活该,我说的话你一句都没有听进耳内,又来充英雄,我再来迟一分钟,恐怕你现在都不懂痛了。也算你运气好了,祗是断了臂骨,两根肋骨,还有……算了,死不了已是赚到了。” “那个门卫怎样?” 陈总叹息道:“仍然昏迷中,仍有性命危险!” “请帮我找个最好的医生来看他!” “我已从军方医院请了一个脑科的主诊医师来,放心吧!” “谢谢你,那个女孩呢?” “她祗是一些皮外伤而已,我们来到时,她反锁自己在门卫室内。那女孩虽然受了点伤,但还真正点,样子风骚,身材火辣。是你的新情人吗?” 我笑了笑,咀角也有点痛:“普通同事,不要想太多了吧!” “同事也如此拼命,真服了你,已知你这人胡来,特意提醒了冷静一点,还说要请我吃饭,我才不会跟你吃这些医院饭。” “死仔,不要引我笑了,伤口很痛啊!不要让小薇和小云知道,免她们担心,如果她们问起,就说我这星期要回香港办事。” “这星期?一个月可以出院都算是奇迹了!”他呶呶咀向旁边,小云原来坐在另一旁,眼睛已红肿一片。 我用我那条仍然完好的手臂向她招手,她走过来伏到床边,祗懂不停的哭,我轻抚她的头发,她仍然不停的抽噎。 我对女孩子不停的哭从来都束手无策,也祗好让她哭。 原来我已经昏迷了一整天,整个晚上,陈总、阿娴和小云都在这里守候,小薇昨天11时下班后,也来了一个通宵,祗是知道我死不了,今天要上班,才于今早直接从医院回到公司。 阿康下午来探我时,我才知道昨天当我给阿柏打昏以后,陈总及一大批公安和武警来到,把阿柏他们抓到,现在至少还有接近廿人被拘留。我想起了阿柏那丝羞愧的眼神。 我列出一个工作表给阿康,在院期间一定要他保持着刚开展的工作进度,尤其是新产品开发,要赶及下年初到美国及德国时,可以展示予外地一些生产商及入口商,这会是我们来年的希望。 另方面Q.C.和Q.A.的检验政策修订,也要尽快修完,还有请阿陈尽快把SA-1003提交验证,一大堆的事项,听得他猛吞口水。 “阿康,我希望在这段期间我俩可以好好合作,老实说,赚与蚀对我来说,分别真的不大,反正也是一样发薪水。你先要明白,这是你家的生意,如果你都不着紧,现在我真的无能为力。你也可以选择如以前轻轻松松又一天的生活,但我想这是你的好机会去振作和找寻工作乐趣的时候,而且我相信现在工厂一定乱得一团糟,也是时候显示你的能力了。” “我怕我不成,力有不逮,阿叔和你都不在,我怕会把一团糟弄得更糟。” “那天看你还是指挥若定,祗是欠点经验而已,有不明白的话,过来问我,我自己都是在学习中,虽然这次学习代价蛮大,但总算是把事情解决了。” 阿康走后,阿国、林总和阿关也来了。 “你这性格便应改改吧!不是每件事都是卷起衣袖,冲出去便可以解决得了,听陈总说,这次捡回性命已是赚回来了。” “陈总说话一向跨张而已。不用这样客气,来看我吧!出院后,记着带我去洗温泉,便能医百病了。” 林总听到后,也正色道:“阿朴,你就不算朋友了吧!如此大事,都不通知我们一声,有些事可以让我们解决,我们把他们教训得淋漓尽致,便包他们贴贴服服,你日后也容易生活愉快。” 怎幺有点像来收保护费的黑社会? 他们越说越兴奋,抽烟抽得这里乌烟瘴气,把旁边一直在守候的小云,看得眉头猛皱。 “小云,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!他们这些三级人说的三级话,不适合儿童收听,样子多看也会沾污眼睛。”我笑着指指他们。 他们听到后,便笑得更跨张,更吵。我示意小云先回去,不用担心我。 小云走后,他们更肆无忌惮,就算有护士意图进来劝他们收敛一下,都给林总轰出去,我对着他们的举动也感到无奈。 终于他们在此乐了一个下午。 不是他们晚上有节目,也不会离开。 临行前,阿国说:“这次就当是教训吧!记着以后“闲事莫理,闲地莫企”。 大陆生活金句1.好好休养吧!”他们走后的整个晚上,我还嗅到烟味和耳中隐隐仍听到他们的说话。 当你躺在床上,没事做的时候,原来我还是会觉得寂寞的。 来了大陆工作一段日子,还是第一次很舒适地看电视,这里的新闻仍有审查,当你忽然间看到一大堆的政府宣传广告,便知道正在播一些敏感性的新闻,他们也算有心思了,剪辑了大量政府宣传广告。原来六合彩也不可以播,这晚看到最多的就是刘德华跟我说:“今时今日咁o既服务态度系唔得o架!(国语译:今天这样的服务态度是不成的!)” 忽然有敲门声传来。“进来吧!” “是你?你没事了吧?请坐。”进来的是阿雯,带上墨镜的她面颊上还有伤痕,恐防会留下疤痕。她看来很憔悴,沉默地坐在我身边。 她看到我后,便忍不住伏在我的胸口上哭起来,我连忙呼痛:“可否伏在低一点的地方来哭?” 她移动胶椅,便伏在我的下体上哭起来。 小姐我是叫你伏在我的肚腩上哭,不是阴茎啊! 我感觉到我的薄睡裤已经湿了一大片,她每一下抽噎,简直是拿了我的命。 她的抽噎,就像是在吸啜着我的阴茎。 自从今早醒来后,我从未感受到重生的活力,现在终于感受到了。
(15)Reborn
阿雯不停抽噎时,我已经涨得有点痛。我相信阿雯亦感觉到我的活力,她斜眼笑笑地望着我,便低头欲吻我的活力。 急促的两下敲门声,小薇冲了进来:“朴哥,你醒了……吗?” 就是阿雯怎样把身子挺直,小薇还是怀疑的望着我们。 “朴哥,我先走了,明天才来看你。”阿雯匆忙的离开。 我尴尬地望着小薇,她也低着头对我说:“小心身体啊,朴哥!” 回来以后,好象还没有跟小薇详谈过,她在一家电子厂工作,职务是采购文员。她说现在学的事比在旧厂时多,那时祗是一个包装工人,想不到一年不到便可以当个文员,从乡村来到这里,从没想过会有这个机会,学懂了一般的电脑应用,还懂一点点英语,这已经是她没想过的成就。 虽然现在赚的钱比当时少,但总算是个文职。祗是最近工作时间较长,虽也没比旧厂时长,但令她已缺席多次英文课,这可算是这份工的遗憾。 我想也是适当时间去找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去帮忙,便问小薇:“要来帮我工作吗?我想找一个人进Q.C.部帮忙,但可能比现在辛苦一点,但我们这里短期内都不会太多加班,应该可以让你继续学习英文,而且遇有不明白的地方,也可以直接跟我商量。我希望可以在我的能力内,培养你和小云找到你们喜欢的工作。如果日后不喜欢这里或这类工作,我再帮你作打算吧!当然如果你很满意现在的工作,那便当我没提过这事吧!” “朴哥,谢谢你,你好好休息吧!不用为我俩想得太多,当然如果你是想我帮忙,我是一定会去,绝对相信你的决定一定是对的。”眼泪从小薇的眼角慢慢淌下。 今天好象每个女孩子都在这里哭过,但小薇哭的样子最美丽,可能她不是那种嚎啕大哭,眼泪静静的淌下来便最漂亮。而且这大半年,小薇成长了很多,已经成为一个小美人,无论身材,样貌都比我离开前标致多了。 我轻抚她的长发,她把头靠在我肩上,幸好不是我受伤的那边:“小薇,长大了,越来越漂亮,也不知还会靠在我肩膀哭多久,等有了男友,老公以后,就不会理朴哥了。” 她噗嚏的笑了出来,面上红红低声道:“祗要不是朴哥你有女朋友以后,嫌弃我们阻手碍脚,我和小云最爱便是在朴哥身边撒娇了。” 我们相视而笑,她忽然道:“刚才那女孩很艳丽啊!她也是在哭吗?” 我满脸尴尬地点头称是,她便暧昧的说:“下次叫她不要在那位置哭~了,哭~得你裤裆湿了一大片,怪难看了!”她说道‘哭’字是故意放长了。我给她作弄得哭笑不得! “明天我会回去辞工,然后早点下班和小云一起来,她说要煲汤给你补补。” 她笑着跟我道别。 也许今天也说得太多话了,眼皮渐重,这一夜睡得很香甜。 连续几天,这病房都变了他们每天必到的旅游点,游人络绎不绝,我也乐得有人相伴,避免祗是吃和睡的身体运作。 每天除了那三餐难吃的医院餐外,差不多每个人来的时候,都会带备不同的食物,他们也索性每天在这里聚餐。小薇和小云每天都带备汤水,阿雯会带一些生果,每天切给我吃,阿国他们更是酒肉不绝。 这段期间也去探望过那门卫阿辉,他精神也好多了,但面上留下几个疤痕,我深表抱歉之余,也让他多休息,一个月也好,半年也好,薪水也是照常发放,所有的医药费也会由厂方负责,着他可以放心休息。原来正在他身旁咒怨的女人,即时笑逐颜开,我就是最怕这种平时怨男人无用,自己却光坐在一旁埋怨的女人,看到便祗有敬而远之。 有一天,林总自己一个人来看我:“见你这可怜相,撞车的事已帮你揭过了,不用再担心,但你还是警告他们,以后不要再那样闹事,否则谁也不能担保下次可以如此轻易揭过。你也要明白,我的面子不能每天都用,我也有我的难处。” 我连忙满脸堆欢的谢谢他,反正是真也好,作戏也好,对着林总这种干部,便一定要好象受了他很多恩惠,大家高兴为止。 “林总,一句到尾,这次承蒙你的帮助,花了多少钱,修车也好,吃饭也好,所有单据给我报销,不要跟我客气,等我出院后,泡温泉也好,那里都好,就等你带我去见识!” “阿朴,要是我贪的话,就干脆拿你50万,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吧!” “当然,当然!就是知你把我看成兄弟,才要谢你!那些是应付的账单,便应该让我干脆付款,没来由要你自掏腰包吧!” 他听到后,发出会心微笑:“当然!我们是好兄弟嘛!” 我没有告诉阿康这件事,我相信这样对他来说会较好,阿康来看我时也碰过林总多次,但每次他都是低下头,不敢作声,要不然便借故离去,反而他对小薇却很关心,他知道小薇都是晚上来看我后,便于晚上才来看我,然后送小薇和小云回去。 一个星期天,小薇大清早便来看我,坐下后,她好象有点忸怩不安,我便主动的问她:“有事要跟我说吗?” “嗯……阿康前几天问我可否做他的女朋友?” “你要我祗是听你说,还是给你意见吗?” “当然是意见,朴哥,你知道我们一直都尊重你!” “你怕我不准你们拍拖吗?” “我知道你不会,祗是想听听你意见而已!” “那你对他印象如何?” “也算不错吧!他很害羞,也算善良,他说他以后不会再跟他叔叔去玩,我其实觉得他还是一个小朋友。” “我自己来看也觉他祗是小朋友,本性也不坏,祗是因一些心结,跟他爸爸赌气而已。” 小薇尴尬地问道“那你是赞成吗?” “我不是赞成,但不会反对!你有否想过为何我和阿萍最后会分开?” “我以为你们是摆脱不了对蕙姐的歉疚,还有就是他乡间的未婚夫吧?!” “都是,但最重要是我俩的处境问题,可以说阿萍的文化水平比你高很多,但我跟她的价值观及一般事的看法、理想或志趣都不相同,最初是蜜月期时,一切也会看得很美好,以为任何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,但当想远一点,我们可以妥协到一个互相包容、容忍和牺牲的地步吗?我们也不知道,至少我们都很怀疑。” “我想……我明白了。”然后她沉默的坐在旁边。 我现在已可蹒跚走动,我要小薇跟我到露台坐坐。 其实我最担心是小薇是否真的可以放开怀抱去爱,她以前的经历,可能会存在着阴影。当然更担心她俩的背景问题,黄生家里可以容得下一个大陆女工吗? 阿康会认真对待小薇吗?我怕再来对小薇的任何伤害,都可能令小薇困难地重建的一点自信崩溃。 “想做的事便做做看,否则永远也不会知道错或对,决定要做便向前行,无论是对是错,决定了便是一个好决定,至少不用为去决定而烦恼。你还要有点心理准备,阿康不像我一样孑然一身,家人一大堆,麻烦一定不少,即是说你们如要开始,比我和阿萍的更要复杂多。多想几天吧!然后,便不要犹豫不决了!” “犹豫不决?你是说你自己吗?谁都知道全宇宙中对感情事最犹豫不决的便是朴哥了!”她因为抓到我的辫子感到很高兴。 “你和慧晶姐情况如何?” “如何?她不是已经气得跑了吗?”我们相视苦笑。 阿雯也来看过我多次,我们也再不敢做次,她通常都是午膳时候,带些生果来,自己吃一些,也切一些给我吃,她知我喜欢吃切了皮的苹果,便每日一苹果。 她说经过这件事后,她已厌倦了这种秘书生涯,小黄这几天便会回来,她会向他辞职。厂内少了这样的一个美女,大家也会感到很遗憾。 她希望离开东莞,到上海找寻机会。 以她这种有学识,还肯牺牲的美女,往那里发展都应该是无往而不利的。 “我欠你的人情,终有一天我会还回给你!” “就让你欠一辈子吧!让一个美女一世也记挂着我,也是一种荣幸和骄傲。” “还是美女吗?你看额角这道疤痕,这便是一生了!” 我笑笑道:“这是缺憾美,这样才会看来更动人。令我们这些自卑的丑男人,心理可以平衡一点。” “谢谢你,朴哥,能认识你真的很不错,祗是我们认识太迟了。” 她的两片热唇向我压下来,我们就坐在沙发上拥吻起来,她灵巧的舌头吻遍了我的眼耳口鼻,她的吻配合着舌头蚀骨而销魂,令人有如梦似幻的感觉! 她把门锁上,我们想起上次的事,便相视而笑。 阿雯很温柔的吻遍我身上每一寸地方,从我裤子抽出了阴茎抚弄,又掀起了裙子,张开了双腿,便坐到我身上,直达她的深处。 她的动作很轻微,我想她是怕触动我的伤处。 我隔着她的衣服,抚摸她适中的胸脯,由于她腰肢很小,所以显得胸的线条很美。她跃动时头往后仰,更显着了她的身材线条漂亮。 我不敢脱下她的衣服,所以祗能隔着衣服来抚摸。 她从面对着我,忽而作了一个180度的大旋转,这一次扭动,令我承受了很大的满足和兴奋,我把她抱入怀内,她上半身紧贴着我,但下半身还是在抽动,这几个抽动,再加另一次180度的转身再次面对回我,令我已经无以为继,把所有的精华一并射出。 阿雯还坐在我身上不停喘气,我紧紧的拥抱着她,对她说:“无论往哪里发展,有甚幺问题都可以来找我!”她也把我抱得紧紧的。 忽然有人敲门,然后欲冲进来,幸好门锁上了。 “开门!为甚幺锁门?” 阿雯走了出露台整理裙子,我一边应着“来了,来了!”一边慢慢去开门。 原来是护士派药时间。我喝了水,把药吞服。便连忙把门关上。 “为什幺我们每次都这样狼狈呢?” “总有机会,下次吧!下次我们找个地方辟室,尽情地做到最好!”她说完后,我们都笑了出来。 短短三个星期的留医,我胖了8公斤,肚腩也很有线条地走了出来。我还笑说,临近圣诞,可以不需装扮来当圣诞老人。 终于在11月中旬,我离开了医院,回到现实,结束了三个多星期的休养。 今天心情很好,状态也好象很不错!
(第三部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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